我来,我写。

【将军组】梦里不知身是客


      这是写给想吃糖的 @琅月清风 的应梗文,也算是安利给大家的新CP吧。

       CP是霍去病X李玉溪,副CP有微量瞑目夫夫。


       霍去病将军是史实人物,而李玉溪是小说中的虚构人物,再加上lo主理科狗历史早就还给老师好些年了,所以背景架空私设如山,一切信息来源于百度百科,还请不要纠结细节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霍去病,汉武帝手下最有名的少年将军,用兵如神战功赫赫,数次大败匈奴蛮子,受后世敬仰。只是人们常常感叹,天妒英才……这样一位伟大的民族英雄,却在仅仅虚岁24岁之时便殒命,历史上只留下一句,“元狩六年,霍去病,卒,年二十有四;无妻,其子霍嬗袭爵”,还有人们无尽地猜测……

       博物馆导览员甜美的声音响起,“各位,现在您左手边的就是霍去病将军的佩剑,出土于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方木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秦明,“你有没有觉得……”

 

 

       我与他初见,正是他年方十七,受封骠姚校尉之时;而我还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。

 

       明明今日大家都是来向他祝贺,他却不声不响地躲在后花园练剑。也难怪,在这些人看来,霍去病的传奇战功完全比不上“私生子”这个名头来的刺激。就算顾及官位表面上不敢对他有丝毫不恭,但是背地里的风言风语,说的比什么都难听。那人却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,执剑的手腕一转,剑随心动,身随意动,玄色的短打武袍舞出一道好看的弧线,一招水中揽月划过地面上的落花,就带着执剑之人朝着我的方向探来。我被突如其来的变动一惊,呆立在原地,而他的剑已经到了近前。我已避无可避,那人却只是将剑间又向下深入几分减缓来势,然后长臂轻弹带起无数花瓣撒向空中,宛若一场花雨。透过纷纷扬扬的落英,我看到那个神采飞扬的人,带着一抹嚣张的痞笑,“哟,偷看的还是个小书呆。”

       那一刻,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,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风华正茂的少年,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,单手一撑翻过游廊栏杆,伸手拂去我肩上落花,轻笑,“书呆就是书呆。”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再见已是两年之后,他成了平定河西有功的骠骑将军,而我只是神策府的将军。

 

       自从年少初见,他的身影便时常在我脑海游荡,我也不自觉地常常提到他的名讳,甚至开始专心钻研起兵法,一举进入了神策府。父亲对此十分满意,总觉得两年前的太平公主府观礼真是去对了,毕竟出生将门却醉心诗文的我,实在堪称家门不幸。在父亲眼中我也许是将那人当做同辈翘楚奋力追赶,而只有我自己生平第一次咀嚼出“多情一见误终身,花落花开终有时(1)”的滋味……这份感情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必将无疾而终,一切的努力只是想离那人再近一点,一点点就好……我再也无法忍受,那人在前线的刀尖上打滚,而自己只能困在这长安城里极力挖掘任何有关那人的只言片语……如果有可能,我也想……也想……以此身为剑,以此身为盾,护他无恙……就此死去也无不可,但能了却这一生夙愿……

       却没料到,大军班师回朝后三年,城中关于他婚事的议论愈演愈烈。在我以为就连这个最卑微的愿望都再无重见天日之时,那人竟直接寻到府上来。边关风沙两年的打磨,官场三年的摸爬滚打,并没有那人身上留下太多的沧桑或世故,反而让这柄出鞘的宝剑更加锋芒毕露,光华耀目。只是脸上那抹痞气的笑,与往日无二。伸手便揽过我的肩,“皇帝老儿让我率军寻歼蛮子余兵,我这呢,还差个军师。怎么样,来不来?”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在漠北的那段时光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辛苦,可也最幸福的日子。

 

       记得那时我们刚出发不久,我虽然也曾练习骑射,但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千里奔袭。大军日行三百里,快要到达驻军之地时,我早已浑身僵硬,全凭死死盯着相距半个马身的那个身影咬牙苦撑。等真的到了驻地时,我骑在马上根本动弹不得。那人却像是心有所感,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兵,回头来拽我的缰绳。随后将马拉至人少之处,将我从马上拦腰抱下,转身便走。等我慢慢蹭回自己的军帐,那人后脚也一掀羊毛毡钻了进来,冷冷吐出一个字,“脱!”我不明就里,那人却自己动起手来,解开我的腰带一把将裤子褪到脚踝,然后将我推倒在被褥上。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,抬起我的一条腿,才再次抬眼看我,“有点痛,忍着点。”那日上药痛或是不痛,我早已不记得,我只记得烛火映在他眼中闪烁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里,我和他整日形影不离,从中军大帐到演武校场,从校尉之间到士兵之中……我们一起讨论战事、推演兵法,一起喝酒谈天、指点江山……可唯独,他从来不肯我上前线……我们因此争执过许多次,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总会变得沉默寡言;我只觉得他还是从心底里看不起文人出身的我,可我也是有一腔报国热血的男儿,怎能总是躲在他身后?直到有一次我们再次争吵……他出神的看着我的双手,喃喃叹息道,“多好看的一双手啊,一旦染上鲜血,就如何都洗不掉了……”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,他急忙截住话头,大声道,“一同上阵,我需分心护你,无法专心御敌。”便甩袖而去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,虽仍旧同进同出,但总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……又因着战事吃紧,便也无暇再顾及这些小事。直至大败蛮子,回宫面圣……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朝堂之上,他获封大司马,实则已经赏无可赏,皇帝便问他可有想要的封赏。他的面上第一次出现了符合年龄的羞涩,恭敬行礼道,“在下有一爱慕之人,恳请借圣上手谕赐婚,堪称无上荣耀,也成全了在下多年的念想。”我藏在垂下的袖袍中握拳的双手一紧,果然……终于到了这一天……

       皇帝抚掌大笑,“哈哈哈哈,都说咱们的霍将军不近美色,原来是早已心有所属啊。霍爱卿,你且说来,上至天潢贵胄,下至商贾走卒,只要是你喜欢朕便做主,十里红妆抬进你霍府。”双手握得更紧了,我用尽全身力气,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发起抖来。原来……心痛到极处竟是没有感觉的么……对于这种功高盖主的将士,尚公主的法子,皇帝实在满意不过了。这样一来他的血脉便与皇室纠缠在一起,即便有心造反也要掂量掂量。

       那人却略顿了顿,一揖到地,“请皇上恕罪,在下想在退朝后,将此人的名讳单独启奏圣上。虽然在下心悦那人许久,但并不愿强迫她,如果她不同意,这样也与其名誉无损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皇上听闻后笑声愈盛,“哈哈哈哈,看来我们的霍爱卿真是疼惜此女疼惜得紧啊,好,便依了霍爱卿所言,退朝!”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那日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,踏进家门才有了些许的实感,强打起精神去向父亲母亲请安。礼毕之后,母亲立即招婢女抱来一大摞画卷,抚着我的手道,“溪儿啊,幸亏你平安回来了,你在漠北这些日子,娘这心里啊……”母亲边说边抬手用手绢按了按眼角,又道,“你看看,这大好的日子里为娘这是说什么呢,说点高兴的。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,现在又有军功加身,再加上咱的家室。娘啊,一定给你选个最可心疼人的媳妇儿,再生个大胖小子,这日子啊……”母亲快慰地在我的手上拍了两下。

 

       可心?她能陪我喝酒谈天、推演兵法吗?

       疼人?她能为我亲力亲为、擦身上药吗?

       可是……现在再想这一切还有意义吗?

       至少……不要白白耽误别家女儿的一生幸福吧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我的心乱成一片,腿一软便跪在双亲面前,鬼使神差地道,“爹娘,孩儿不孝,孩儿……不能娶妻……”母亲诧异地看着我,父亲却了然地叹了口气,“唉……我原以为……算了,”父亲挥挥手,“回你房中思过吧,最近不要外出,我对外暂且称你病了,至少……到霍将军大婚之后再说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我跪在地上重重地向父母磕了三个头,起身回房;身后,母亲早已泣不成声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日子就像从窗棂中照进来的阳光,静静地从这间屋子里滑过……起初,我还每日在房里看书练字,可后来我便什么都不再看了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 翻开兵法,是他写的批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翻开诗文,满心满眼地还是他……

      “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”(2)

        又是他!

 

       我狠狠将书掷向墙角,来送饭的小厮被我多日来的第一次爆发吓了一跳,关切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……我别过头摆摆手让他出去,听到木门阖上的一刻……我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眼前也模糊一片,却不由得笑出声来……当时只道是寻常,哈哈哈哈!!!好一个,当时只道是寻常!!!当时只道是寻常……

       第一次,我突然觉得这间我从小长大的屋子是如此的寒冷,比漠北八月的风要冷,比十一月的雪也冷,就算将自己紧紧团成一团还是冷……彻骨的冷……

       之后,我仍旧按时吃饭,按时就寝,余下的时间就坐在窗口前发呆……送饭的小厮告诉我,那人已经与翠羽公主(3)定下婚约,马上就要成亲了。我知道,这一定是父亲授意他说的,想来是希望我能早点看透吧……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数日之后。

 

       今天便是他大喜的日子了吧,从今往后,他便是别人的丈夫了……要……要与别人同床共枕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父亲突然推门进来,身后还跟着平日里送饭的小厮,手里捧着大红的喜服……

     “换上吧,”父亲开口道,语气是如此的平淡,但还是挡不住那淡然之下的无奈……

       我再度跪在父亲面前,“父亲……我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突然,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道,“李玉溪!今天这婚,你成也得成,不成也得成!”我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,但是门外逆光的身影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……

 

       那人几步走到我身旁,一撩衣袍也跪在我父亲面前,朗声道,“霍去病叩首岳丈大人,恳请岳丈大人同意玉溪与我成婚!”父亲再也忍不住,拿袍袖遮住了双眼,老泪纵横,“你们……”那人便叩首再拜,“霍去病叩首岳丈大人,恳请岳丈大人同意玉溪与我成婚!我霍去病的爱人一定堂堂正正、风风光光入我霍家大门,百年后共入祠堂受我霍家子孙香火!”

       等到父亲离开,我仍旧处在震惊当中,那人复又痞气的笑着,一捏我的脸颊,“都这么多年过去了,书呆还是书呆。”随即又皱了皱眉,“平阳公主这法子也太折腾人,我的书呆都瘦下一大圈去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我这才知道,皇帝根本没有一个叫做翠羽的女儿,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顺利和他拜堂成婚的计谋。那日皇帝听说他要娶的人是我,的确大为震怒,但为了天家的颜面又不得不答应。最后双方各退一步,皇帝要求我一定要以女子扮相“嫁入”霍府,而霍去病也得接受平阳公主寻来,皇家血脉的孤儿作为儿子。这样一来,皇帝便悄无声息地收回了霍去病所有的荣耀。

       我抖声问他,“值得吗?”

       他突然笑了,“害怕了?可惜反悔也来不及了,那日你可与我一同发誓的。”他轻轻地把额头抵住我的,我与他一起念到,“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。”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再后来,元狩六年,霍去病,卒,年二十有四;无妻,其子霍嬗袭爵……

       我抬头看看田间正挥着锄头的那人,笑道,“开饭啦!”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方木从眩晕中醒来,发现自己正半倚在秦明身上。秦明正带着少有的痞气笑容看着自己,接上下半句话,“……这把剑有点眼熟?”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 1. 多情一见误终身,花落花开终有时。——是后世对晚唐李煜的总结,这里被lo主强行穿越。

 

     2. 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——纳兰性德(清)<<浣溪沙>>这里也是被lo主强行穿越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 3. 翠羽公主

         正史记载当中,霍去病确实无妻只有一个儿子,后来也早夭。但野史中,也有说其妻是匈奴单于的侄女翠羽公主。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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